南非之沙漠里的绿洲--纳米比亚纪行(11)
从西海岸回到首都温得和克,马上忙起签订中纳文化交流协定的准备工作来,会谈与签字都很顺利,签字仪式完毕竟然剩出两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来。这时,接待我们的文化局长尼尔斯邀请我们坐他的车到温得和克南郊一游。他幽默地说:“你们到大西洋海岸,一路走的都是沙漠,邀你们到南郊可以看到农场、牧场,免得留下一个纳米比亚都是沙漠的印象!”其实,我明白他的心思,他是想借这个机会,和我进行深入一点的交谈,让我更多地了解他的祖国的面貌。
我们立即上车,上了从温得和克通入南方的公路。这是一条宽阔的标准高速公里,路面很平,尼尔斯说,国家正准备把这条路修到南部的大峡谷风景区,吸引国内外的旅游者。
这条路上的风光的确不同,一路都是丘陵,但路边不时闪过森林、农场,呈现出一派美丽的农村景色。汽车爬上了一个高高的山坡,尼尔斯把车停在一片茂密的草地上。跳下车,说:“你看,这就是美丽的纳米比亚山川!”这里是一个制高点。朝南方看,视野极为宽广,近处是森林、草地,远处是山丘谷地,再远处是起伏的群山,连绵不断地向东西两翼伸展,隐没在天际的白云里。尼尔斯遥指远山,深情地说:“从那片山绕进去,就是著名的纳米比亚峡谷地带,那里的风景美极了,看了,让人心醉!等我们把公路修到那里,你们下次来,我亲自带你们去参观。”我问:“这条公路通不到大峡谷?”
尼尔斯颇有感慨地说:“好多需要通公路、铁路的地方,都没有修路。原因很简单,当年殖民者修路,是为了争夺资源,哪里有宝藏,就朝那里修。就说你们去的斯瓦科普蒙德吧,先是在沙漠里发现了钻石,那钻石多呀,一阵风就能吹出几块来,德国人英国人法国人都眼红了,抢着在那里修路。后来,发现了铀矿,这是战略物资呀!德国人一马当先,开始修铁路,但修铁路为的是运矿石,不是为改善交通,就修窄轨,只能运矿石,不能载旅客,后来,人们意见很大,要求改轨,他宁可改成半宽轨,只与宽轨差一点,也不与国际轨道统一,为的就是他们的垄断利益嘛!”
尼尔斯摸着他的宽阔的额头,把话题扩展开来:“殖民教育给我们留下的问题也如此。谁占有纳米比亚,谁就把本国的语言强加给我们。你在学校里大概看到了,现在我们多数学校,还用南非荷兰语教学,这是几十年南非殖民统治留下来的遗产。独立后,我们想改为英文教学,谈何容易啊!师资要培养,教材要准备,连图书也要更新呀!看来,我们要消化掉这份殖民遗产没有十年时间是不行的。”说到这里,尼尔斯的幽默劲儿又来了:“你们知道纳米比亚的沙漠里最可怕的动物是什么吗?”我想起鸵鸟啄食探险家的事,说:“是不是鸵鸟?”尼尔斯摇头说:“鸵鸟是靠它耐干旱的毅力在沙漠上争生存权的,鸵鸟可以长期不饮水,只吃沙漠植物的叶子生存,并不伤害其它动物。沙漠里最可怕的动物是蛇,很厉害的眼镜蛇,它们钻进沙里,以巨毒袭击一切生物。纳米比亚人有个比方,殖民统治,是缠在纳米比亚人身上的蛇,而且,不是一条,而是好多条。它们之间又在互相争夺,最终,受害最深的是我们!”我知道尼尔斯的话的含义,的确纳米比亚人受殖民主义的害最深沉,欧洲几个殖民大国几乎都作过纳米比亚人的太上皇,后来是南非,直到90 年代才争得独立,就是独立的今天,殖民者也还占据着一块块矿产丰富的土地。尼尔斯谈笑风生,接着蛇的话题说下去:“为争夺纳米比亚的土地,蛇与蛇之间也在拼杀,这是真的。南部的非洲眼镜蛇与北部南移的埃及眼镜蛇,只要一碰面,就势不两立地摆开战场搏斗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,你绝对找不到两种眼镜蛇共存的地方它们战罢,弄得我们美丽的土地上一片臭气,好多日子腥臭不退!”说着,自豪地哈哈大笑起来。
尼尔斯是白人,而且,是很具文化修养的学者,他对殖民主义有如此深刻的剖析,使我十分敬佩,所以,朝回走的路上,我问起了他的身世。他告诉我,他的祖籍,是法国,300 年前,祖上移民到纳米比亚来,已经传了多代,所以,他是土生土长的纳米比亚人。代代相传,血统已混,祖母是英格兰人,爱人则是19 世纪到纳米比亚的移民。现在,只有爱人还能找到自己的故乡,他自己是无法找了,因为,祖上从法国到纳米比亚时,又在荷兰居住了一段,故乡的概念就更加淡薄了。在纳米比亚与各种族的黑人代代相处,与他们一起反抗殖民者,一起争取国家独立,不同肤色的人,形成了有共同思想信念的整体。
他自豪地说:“纳米比亚的移民极多,亚洲各国的移民多,欧洲各国的移民也不少,各种肤色的人同样受着殖民统治,同样期盼独立。万众一心实现民族团结、国家独立,这就是今日纳米比亚人的心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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